005.能三年抱俩的那种么?

005.能三年抱俩的那种么?

  周毅:“……”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被雷栗骂了一顿,虽然雷栗没张口。

  周毅犹豫开口:“……洗衣服是用皂角吗?我没找到,这衣服是去河边洗还是打水回来洗?”

  “谁那么有力气还打水回来洗?”雷栗瞟他一眼,“你问皂角作什么?你去洗衣服,还是想叫我洗?”

  “栗哥儿。”

  亲娘柳叶儿拉了拉雷栗的手臂,示意他别说话,又笑着对周毅说,“是去村东头的河里,皂角在灶屋的窗角上。”

  雷柳氏指了位置,见周毅真去拿,又阻止他说一个汉子,像妇人哥儿一样去洗衣服不好,会被人笑话的。

  “没事,让他们笑。”

  周毅闲不住。

  上辈子不管是在学校和军营里,他都是宿舍的勤奋标兵,洗衣服袜子收拾东西缝裂口,还会顺手帮舍友和队友干。

  现在虽然是入赘,但也不能天天白吃白喝不干活,而且雷栗家也不富裕,甚至说得上是村里有名的穷户。

  久病的爹,羸弱的娘,高大的哥儿,穷得叮当响的破草屋。

  单出一张都是负担,雷栗直接叠满了buff。

  ——但再穷也穷不过周毅,他浑身上下一文钱都没有,人都是雷栗捡回来救活的,还是身穿,头发都是寸头。

  柳叶儿欲言又止。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

  洗衣服的河跟村口一样,都是村里的情报站,而且……她家栗哥儿在村里的口碑不太好。

  估计周毅去洗一趟衣服,连雷栗小时候尿了几次床都知道了,柳叶儿哪敢让他去啊?好不容易来的哥婿跑了怎么办?

  真跑了。

  雷栗拉着周毅跑了,手里攥着一把皂角,“我跟周毅去洗,娘你在家好生呆着,田里的活等我回来再干。”

  “栗哥儿吃了早饭再走……”

  “回来再吃!”

  —

  雷栗在的村叫三里河村。

  依着三里河建的,平常村里洗衣服、洗菜,担水去浇菜,引水渠到田里灌溉,用的都是这条河里的水。

  三里河有一块地方的石头很大很平整,水流清澈,也不湍急。每天早上,村里的妇人夫郎就约着去河边洗衣服。

  三三两两地占据一块大石头,衣服沾了水就用皂角草灰用力搓。

  光搓也是不行的,太枯燥。

  这些妇人夫郎就会嚼些最近的口角新事,哪家小子又闯祸了,哪家哥儿又到出嫁年纪了,哪家新妇又跟婆婆闹别扭了。

  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最新的话题自然是穷酸户儿雷家。

  那个二十岁没嫁出去的老哥儿——雷栗招了个上门婿,还是在山里路边捡的,来历不明的野男人。

  这可太劲爆了。

  在没其他炸裂新鲜事之前,能被嚼上好几年。

  “栗哥儿连席都没办,悄摸声地就成亲了,你们说,不会是怕那汉子反口跑了吧?”

  “肯定是……他不是在外头做工搬货么?还走村逛乡去劁猪杀猪,哪家哥儿这么彪?说不定是强抢来的男人……”

  “那汉子我见过,又高又凶,瞧着就不像个好人家的,今儿早上他去打水,还吓哭了我家的虎娃。不像是能被栗哥儿强抢的。”

  这些话全落进了刚来的周毅和雷栗耳朵里。

  但他们离得有些距离,那些长舌头的没看见他们,还在七嘴八舌地揣测,讥嘲带笑,不堪入耳。

  周毅皱了眉:“你不生气吗?他们这么恶意揣测你。”

  “听惯了。”

  雷栗心里没起一丝波澜,反而还有点想上去一人扇一个嘴巴子,嘴巴子打多了,就没人敢逼逼赖赖了。

  反正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雷栗觑了周毅一眼,“你读过书?说话文绉绉的,恶意什么测……不就是说两句坏话,又不会掉肉。”

  “语言暴力不就是钝刀子磨肉吗?”

  “……?”

  雷栗有点没懂。

  不懂没事,干就完了。

  雷栗大喇喇地带着新抢的相公插入洗衣局,原本热闹如集市的夫郎婶子瞬间闭了麦,低头敛眉犹如鹌鹑。

  还有笑容讪讪,跟雷栗打招呼的,“栗哥儿,今早这么迟才来啊?”

  “婶子也挺迟的,都快晌午了还在这洗衣服,是昨夜听墙角嚼舌根去了,还是起了个大早来河边偷懒啊?”

  雷栗皮笑肉不笑。

  婶子笑不出来了。

  原本晌午洗衣服的就不多,他们呆到现在也就雷栗的事太劲爆了,聊上头了,被正主抓包了那还有脸呆下去?

  多嘴多舌的那几个匆匆洗了几下就走了。

  周毅不明所以,问雷栗,“他们怎么这么怕你?”

  雷栗看他一眼。

  “你不也怕我?”

  “我不怕你。”

  “你不怕我阉了你你早跑了。”

  “……”

  周毅噎了下,说,“我没有户籍,没有钱,跑了也不知道往哪里去,要说认真打你应该打不过我。”

  周毅当了十年兵,力气也不必雷栗的小,真制服不了雷栗他就是白干十年了。

  “说大话。”

  雷栗瞅了一眼他下面,“真打得过我,昨夜我扒你裤子的时候,你还叫得那么厉害?”

  “……我说的是正经的打架。”

  “正经的打是那种打?能生崽子三年抱俩的那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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