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酒店的门从外面被锁住。

　　路人从外面望进去瞧不出什么不对劲，但烟酒店里面有个面积很大的暗室.....

　　暗室中央，钱今被铁链子吊起来。

　　钱云龙拿着木棒在他身上打出一条条血痕。

　　“他妈的，我生你养你....现在连让你追个债都追不回来？”

　　生父钱云龙由于抽烟，嗓音嘶哑难听。

　　“刘申，给我舀碗水....”

　　钱云龙一伸手，站在一旁一位膀大腰圆的小弟立刻从水桶里舀了一碗水，笑眯眯地递上。

　　接过这碗水后，钱云龙一把水泼在钱今脸上。

　　正值大年初二，天冷的离谱。

　　暗室里没有暖气，本就穿着单薄的钱今被浇了一脸水。

　　牙齿打颤，生理性地瑟瑟发抖。

　　脸上的血迹被冲掉。

　　钱云龙走进钱今，看着他儿子的脸冷笑一声。

　　他感叹道，“长得跟你妈是真他妈像啊....”

　　听见钱云龙提到自己的母亲。

　　半昏迷状态的钱今缓缓睁开眼。

　　周身黑暗，钱今双眼种流露出唯一的光源。

　　“跟你差不多，都黑瘦黑瘦的，但手劲儿不小。”

　　跟着钱云龙这些年，他很少听到钱云龙提到自己的母亲。

　　知道的信息很少。

　　她在那里甚至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的是....钱云龙这个混蛋对他母亲很不好，很不尊重。

　　钱今默默地看了钱云龙一眼。

　　不知是第几次在心里发誓，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禽兽。

　　——

　　时间过的很快。

　　大家都说新年的时候假期很长，实际上也就一周左右。

　　初五的早晨，宋越清接到导师马坛宇的电话。

　　导师问他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话让他回学校一趟，导师说有事要跟自己商量。

　　宋越清中午来到学校，到办公室找到马坛宇。

　　“坐。”

　　进屋的时候，马坛宇在绘画图纸。

　　宋越清略微惊讶，他不知道这位数学系教授在干嘛....是在设计数学模型吗？

　　“今天找你来是要说实习的事，”马坛宇摘掉眼睛，“还记得我年前跟你说可以推荐你去暗墨科技公司实习马？”

　　“记得。”

　　宋越清说。

　　下学期开学宋越清大二。

　　实际上在这个期间去实习的话，无疑会落下很多课程。

　　但去暗墨科技公司实习，而且是去暗墨公司的技术部....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很难得。

　　“所以....”马坛宇双手交叉，看向宋越清，“你是怎么想的呢？”

　　宋越清想过这件事。

　　他看了下学期的课程，虽然有点多。

　　但还是那些数学系的东西，大多是雷同重复的内容。

　　而且实习期只有三个月。

　　他应该....应付得来。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宋越清说。

　　“好，”马坛宇似乎极为满意，他从抽屉种拿出一张表格，递给宋越清，“与我对接得暗墨负责人要求后天就要实习生报到。”

　　后天.....

　　后天就去实习。

　　“与你一起的实习生年纪应该都比你大，都会比你有经验，”马坛宇说，“到时候不用紧张，一步步来就可以。”

　　当天晚上，宋越清回到寝室收拾东西时，马坛宇突然要召开一个组会。

　　让返校的同学在他办公室集合，汇报一下假期各自的任务。

　　初五就回到R大的同学，大多是大四即将毕业的学长，还有马坛宇带领的硕士生。

　　晚上八点，除了宋越清还有五六个人。

　　只有项目组长吴子荃是属于数学系的，其他都是计算机系与金融系的学长学姐们。

　　宋越清看了一圈，没看见林景和的身影。

　　马坛宇没来时，学长们学姐们聊着天。

　　看样子他们很熟。

　　“诶，”一个男学长朝吴子荃一抬头，用眼睛瞟一下宋越清，问道，“他谁啊？”

　　“哦，”吴子荃忙着在手机上打字，回复别人消息，“我们组副组长。”

　　见那个男学长还满脸疑问。

　　吴子荃添了一句，“大一的，开学大二。”

　　“我靠....”

　　男学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宋越清。

　　宋越清有点慌。

　　默默祈祷话题别扯到自己身上。

　　听见吴子荃说这位陌生的小学弟才大一就负责这么大项目的副组长，也不免开始窃窃私语。

　　“小学弟，”一个学姐坐到宋越清旁边，“你是咋当上副组长的啊？”

　　一旁的人附和，“就是啊，我今年都研二了，我们导师都没让我当副组长。”

　　宋越清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对项目副组长感兴趣。

　　他之前以为副组长只是管理小组的。

　　看来当副组长还有点好处？

　　宋越清自己瞎琢磨。

　　旁边的人穷追不舍。

　　“为什么呀？”

　　“吴子荃是年组第一，拿过数学建模国奖的，他还是负责人....”

　　宋越清受不了了。

　　只能实话实说。

　　“因为导师看我成绩好....”

　　语落，全屋子都安静得不得了。

　　宋越清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弱弱地添了一句，“还有，我的计算挺准的，老师说我可以帮忙检查组员的数据。”

　　“哈哈哈哈哈....”

　　那个学长第一个笑出来。

　　宋越清不明白这些学长学姐们为什么对自己恶意这么大。

　　也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那学长说，“你一个本科生，再准确能有我们研究生准确吗？”

　　“说实话，”学长向宋越清的方向凑近了些，“你是不是跟导师有什么后门关系？比如说他是你亲戚什么的？”

　　啊？

　　宋越清根本不明白这帮人在说什么。

　　但转念一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会不会是陆墨？

　　陆墨既然常年资助马坛宇搞科研，陆墨在马坛宇那里一定很有发言权。

　　R大不缺成绩优异、能力出众的人，就算所有人都不行的话，马坛宇完全也可以让他的研究生负责这个项目。

　　就像学长说的一样。

　　“.....”

　　宋越清一时语塞。

　　面对着前辈们的目光，他不知说什么好。

　　偏偏唯一一个自己系的吴子荃学长还在这时出去接电话了。

　　“不会吧，这么没劲？”

　　一个学姐‘切’了一声，“还真有内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