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的吓唬从来都好使。
宋越清浑身一僵。
心重乱了神。
法国设计师专门设计的,那可赔不了啊。
“那、那怎么办?”
宋越清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怎么办?”
陆墨将小白团抱到副驾驶上,他故作难办地看向身上大衣的污渍。
陆墨说,“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陆墨将车开到小区楼下。
宋越清想问这是哪里,却不好开口。
乘电梯时,宋越清自己站着。
虽然也是被陆墨扶着,才能站稳。
电梯到达公寓顶楼,陆墨按住指纹锁的防盗门。
门刚打开。
屋里面忽然蹦出来一个陌生男子。
“哥哥回来了!”
那人一下子跳到公寓门口,眉飞色舞道,“我看看咱们性冷淡带什么美人儿回来啦?”
“.....”
实不相瞒,当张亚宇看见门口那个抓着陆墨手臂的人....是个男人的时候。
他浑身血液差点没倒流。
当场晕厥。
虽说这男人长得漂亮,但与陆墨站在一起,这画风就有点不对了。
那股说不出奇怪的感觉就卡张亚宇嗓子眼,久久说不出话来。
“靠边。”
陆墨冷酷地说。
张亚宇默默退到一边,独自怀疑人生去了。
“能换鞋吗?”
陆墨回头看了宋越清一眼。
宋越清点头,却在换鞋时双腿发抖。
根本站不住。
陆墨看着他太磨蹭,干脆把人抱起来,往复式的楼上走。
一路将宋越清抱到一间卧室里的床上。
“都哪受伤了?”
陆墨站在床旁问道。
宋越清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与陆墨这么说话有点奇怪。
“给我看看。”陆墨说。
宋越清确实连自己被人揍成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脱掉裤子,撩起袖子。
冷白皮上是大块的淤青.....发青又发紫,连成一片。
有些地方甚至还擦出了可怖的红血丝。
看着叫人触目惊心。
宋越清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陆墨看的一脸黑线。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空调调高了两度。
“我给你拿冰袋,等着。”
陆墨推门而出。
陆墨走后,宋越清盯着自己的两条腿发呆。
可能因为刚才外面太冷了?
麻痹掉知觉后,所以没那么疼吧。
这时,陆墨拿了一袋子冰袋回来。
他坐在床沿,毫无表情地看了自己一眼。
“用冰块敷着,冷也没办法,”陆墨说,“你的淤血太多了,再不处理明天会更严重。”
语气有点凶。
宋越清看着他先是往自己的腿上涂抹药膏,然后才将冰袋放在淤青处。
可能是怕自己冷。
所以陆墨还在每个冰袋外面裹了一个毛巾。
这算怎么回事?
宋越清神游似的望向床右侧的巨大落地窗。
明明在照顾人,语气却这么凶。
虽说置气一样将目光移开,但是仔细地帮自己处理伤口的人.....可是陆墨啊。
男人擦药时非常认真。
冰袋放在腿上很冷。
冷得比瘀伤还难受。
陆墨的手有时会不小心碰到宋越清的皮肤,他的手很暖,有点滚烫。
因此宋越清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让这一丝温暖再多停留一会儿。
让触碰面积再大一些。
没过两秒,宋越清就没出息地又看向陆墨了。
其实陆墨有时候还挺照顾人的。
这么看,也并没有凶神恶煞到那种程度。
当然....除了在那个的时候。
诶?
不对。
宋越清冷不丁地想起来楼下那个人。
那是谁?
大年三十,他怎么会出现在陆墨家里?
没等宋越清胡思乱想玩,陆墨已经处理好最后一个冰袋。
他抬起头问宋越清,“冷吗?”
宋越清点头。
陆墨有什么话想说,宋越清知道陆墨是想问自己是被谁打的。
他还是不打算跟陆墨讲自己的私事。
好在陆墨没有问。
“陆总,今天谢谢你,”宋越清说,“您早点休息吧。”
外面天都黑了。
“嗯。”
陆墨起身走到门口,关灯离开。
虽说今晚是借宿。
但陆墨的家终归是家。
在家里待着与孤零零地一个人在酒店待着就是不一样。
宋越清虽然腿上的冰块十分难受,但今天一天的事太混乱了,晚上他也睡着了。
还意外地安稳。
梦里,他梦见陆墨带他去了所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游乐场、海边、他们坐飞机一起去了欧洲.....
还有最重要的,陆墨允许自己在他的家里养一只猫。
而且自己不在的时候,陆墨同意帮忙照顾。
梦到这里,宋越清应该会察觉到不对劲。
陆墨那么没有耐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意养猫呢?
但梦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