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夫人的嘴真甜

第三十二章 夫人的嘴真甜

  金城离江南很远,虚虚晃晃大约过了一个多月,船才到了吴越的边界。

  周围的大山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视线也跟着水平面逐渐开阔了起来。

  平儿是第一次坐船出来,极其不适应。但是有没好意思和司言说,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抱着个痰盂吐。

  司言叫人来传饭也不见人出来,觉得有些奇怪,便丢下手里的事情去看看他。

  “家主。”

  司言悄悄地叫退了身边的人,让他们不要出声,自己则轻轻地推开房门。

  平儿正在床上躺着,面色憔枯,双手无力地放在被褥上,也不知道有人来了。

  “怎么难受也不告诉我。”

  司言贸然出声,委实把人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平儿从床上坐起,脸色白得像张易碎的纸,身体软哒哒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司言走到床侧,替他盖好被子,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有些凉。

  “饭也不吃人也不出来,我寻思着你又是和我闹脾气了,原来是在这害病了,我那里有些防晕船的药,早就是为你备下的,你却不来找我要,待会儿我叫人给你送过来。”

  平儿心里有些羞愧不安,不看司言,嘴巴却依旧犟得不行,“我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吗?和你有什么脾气可闹的,要是和你闹脾气,还不得直接从这船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司言不敢笑,“也是,要是和我闹脾气就不会和我同坐一艘船了。”

  平儿性子有些扭,也不是对一般人都扭。

  换做其他人,他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倘若是司言待他稍有不好,他就开始忸怩起来了。他知道司言曾经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另外一个人,就有些不甘心。他才想要更多一点,想要把那个人比过去。

  “东家,快到了。”

  外面有人在叫人,司言正欲起身却被平儿给按住了手。

  “你先别走,总归还是有一段路程的。”

  “都听夫人的。”司言又坐了下来。

  平儿臊红了脸,将被子盖住了脸。

  突然有人直接将门给推开了,一片敞亮。

  小胡瞧见两人紧挨着的手,急忙转过身去,嘴里一直嘟囔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啊啊啊啊,原来两个人是这种关系吗?

  平儿急忙放开了司言的手,转了一个身子,对司言说:“你还不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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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胡用手凑到司言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些话,司言紧皱着眉头似乎是有些不悦。

  司言回到屋里,平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前面港口有人查走私军火,小胡留了一个心眼就去检查了我们的船,发现船舱里我们的货物里夹带着大量火药。”

  “火药,是什么时候带上船的?”

  司言摇了摇头。他们的船是租过来的,按道理说货物是他们山庄的人一一过目的,怎么会无故出现这么些个东西,偏偏还遇上官府来查。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找到这批火药的主人还有偷偷弄上船的始作俑者,而是先过掉官府这一关。要是被抓到了,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押送皇城的囚车了。

  两人沉默片刻,平儿冷静下来,他虽然一直生活在村里,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

  平儿出声道:“要不把火药都丢掉河里吧。”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司言叹了一口气,他早就安排好将人把那些火药给弄出来了,此时一包一包的全部放在甲板上摆着就等着司言过去了。

  司言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丢下去,却没想到寒光一现。

  一个穿着伙夫衣服的人拿着一把匕首架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别过来,小心我要了他的狗命!”

  司言眯了眯眼,原本准备扔火药的人的手此时全停了下来,纷纷露出惊愕的目光。

  司言看了眼那人手中的匕首,面不改色地背着手,道:“你想怎么样?”

  “马上掉头,回去。”

  司言冷声道:“回去?回去哪里?你以为官府会猜不出你们的打算?我们现在早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了,要是打道回去,对面反倒会起疑,说不定直接架着船来截我们。再不济一个炮弹扔在我们船上,把船上的火药全部点燃,届时我们都会成为鱼的饵料。”

  那人后退了几步,“要是你们敢丢,我现在就让你们变成鱼的饵料!”

  说完,那人从衣兜里拿出了火折子,用大拇指掀开上面的盖子对准地上的火药,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

  司言缓缓地走了过去,“你就没有妻儿子女等你回去吗?非要做他们的替死鬼?”

  那人将匕首对着司言,惶恐道:“你别过来。”

  “你怕什么?我不会武功,但是……你身后的人会。”那人还没来得转头,咔嚓一声脖子便被人给拧断了。

  “下手太重了,没留个活口,我们找谁探话?”

  司言眼里明显有些怒意,对着身前的黑衣人。

  “对不起。”那黑衣人鞠了一躬,便隐退下去了。

  那个人是谁?

  平儿站在不远处,身上披着一件米黄色的裘衣,江面上的海风把他的头发吹在脸上。

  火药还是被人给扔下去了。船停岸,便有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将他们的船,还有刚下船的他们给团团围住。

  为首的腰间别了一把绣春刀,锃亮的靴子,他伸手将腰牌摘下来放在司言的面前,道:“锦衣卫查案。”

  这五个字让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锦衣卫是当朝皇帝身边御用的护卫,直接听命于皇帝,他们几乎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人。

  平儿跟在司言身后,听见这几个字心里也是疙瘩了一下,身体有些颤抖,藏在衣袖里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那人看了一眼司言身上的装饰便知道他是商人,目不斜视地穿过司言走到了平儿的跟前,道:“你手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平儿还未伸出手,便被人拽着手提了起来,“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司言上前一步,制止了锦衣卫的手,下一秒刀便落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官家不好意思,这是我刚过门的娘子,之前一直在家里待着,没出来过,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还请官人海涵。”于是伸出腰间的钱袋放在了锦衣卫的手中,那人轻轻地掂了一下重量,收起了刀,脸上恢复了笑容。

  “你娘子怎么长得这么丑。”他说的丑自然指的是平儿脸上那些疤,按道理说有钱人的老婆一般都是如花似玉,却娶一个长得这么丑的哥儿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瞧您这话说的,萝卜蔬菜各有所爱,在下就好这口,所以在在下的眼中我家娘子是最漂亮的。”司言说话间眼神温柔似水地正瞥了平儿一眼,倒不像是假的。

  锦衣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摸了摸放在腰间的刀上,“去去去,别在这里秀恩爱。”

  船上搜查的人下来了,“回大人,一切正常。”

  锦衣卫不耐烦地嚷嚷道:“快滚快滚。”

  司言拱手作揖道:“那就谢谢官爷了。”

  司言带着平儿去找了家客栈住下,让小胡他们把船上的东西给卸下来。

  司言看着平儿一脸惊魂而定的样子,问:“吓到了?”

  两人正在上楼,平儿的手上全是汗,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害怕那些提着绣春刀的人。

  “没事。”

  “又没事了。”司言一把向前,把平儿抱起,直接抱进了房间里,请放在了床上。

  司言双手撑在床板上,背对着躺在里面的平儿,“你还真是娇气。”

  平儿嘟囔道:“我娘很早的时候说我是姑娘的身,穷人的命。”

  “刚刚他说你的脸你生气了吗?”

  平儿看着天花板,道:“没有。”之前有段时间他极其不适应别人看着他的脸,明明五官生得如此精致,像个娃娃似的,偏偏脸上几道这么深的疤痕弄得跟个鬼似的。

  但是司言没说什么,他就觉得没什么了,当他听司言说我就喜欢这口的时候,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地了。

  司言说:“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脸是谁弄的呢?”

  “告诉我你帮我报仇?”

  司言笑道:“那得看心情了。”如果心情好,可能会晚一点报仇,如果心情不好,可能直接把对方给宰了扔进河里。

  平儿一脸不悦地转过头,对着墙壁说了一声“哦。”

  中午的午饭是在客栈里用的,几个月的奔波已经让所有人都筋疲力竭了,用完午饭后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你来我房间里干什么?”

  司言走到小孩床前,掀开被窝自个儿先躺了进去,“房间不够,只能先来夫人这里挤挤了。”

  “谁是你夫人?把嘴巴放干净一点。”

  司言一把拽过小孩把他弄进了被窝里,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谁说我嘴巴不干净了,我的嘴巴可是特意为夫人抹了蜜的,夫人要不要尝尝?可甜了。”

  炙热的气息落在少年的耳边,将平儿的耳朵烧得通红,支支吾吾道:“谁要尝。”话音刚落,便被人给堵住了嘴巴。

  “夫人不要,原来是因为夫人的唇要比我的要甜一些,夫人太小气了,都不给我尝尝。”某人抬眸,秋水凝波似的金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平儿。

  平儿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话说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讲话?

  “唔……”挣扎不过的小绵羊被堵在里面亲了许久,才被司言放过,一直处在下风的平儿注定是要做为爱牺牲的那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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