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的烧有点高,身子看着又很弱,最后医生决定给他打吊针,快速退烧。
医生害怕他挣扎,所以力度放的很轻,可针头扎在手腕上时,童安还是忍不住的身子一颤,紧接着用剩余安全的那只爪子猛的抱紧了顾斯洲,从嗓子眼里委屈的呜呜了一声,“疼……”
医生看着顾斯洲皱起的眉头,忙浑身冷汗的安慰童安,“不疼啊不疼。”
“骗人。”童安被扎的恢复了些理智,迷迷糊糊的怼着医生,“好疼,好疼的。”
“……”医生干笑一声,扶额退场换了另一个继续安慰他,“乖哈,马上就好,一会儿还给你糖糖吃好不好?”
这语气很温柔,总算换来童安一句勉强的哼唧。
两个医生舒了一口气,抱着童安的顾斯洲的眼底却不明显的暗了暗。但他没作声,也没表现什么,只是稳稳的抱着童安,右手抓着童安插着针头的小爪子,防止他乱动。
——
童安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似乎生病了,还打了针,最吓人的是打针的时候抱着他的居然是顾斯洲。
童安从床上坐起来,好不容易把心里那点害怕赶走,就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咕咚!”他猛的咽下一口唾沫,屏着呼吸呆在原地回忆了好久才想起他跟着律师叔叔来顾斯洲这儿了。
那这里就是顾斯洲的家了。
他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咕噜噜的转着认认真真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间很宽敞,比他在童家的小阁楼大好多,装修也很漂亮,窗台上还摆着两盆小花花,童安没见过,只觉得这香气淡淡的闻起来很舒服。
靠窗的墙边放着两个大坐垫,旁边就是他的小画板,童安咧嘴一笑伸手去摸时才觉得手上的疼,突然目光跟过去就看见了手腕上的小纱布。
扎针了!
童安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呆愣五秒,当场死机。
五秒后他摸了摸自己小爪子上的纱布,确定了一件事情,他真的被扎针了!
那他,那他脑子里那个画面是不是就不是梦?
这么一想,童安的小心脏又被猛的揪了一下,他苦着脸看着自己的手腕,咬了咬下唇。
他记得他在梦里揪顾斯洲的衣服了,还不停的往人家,人家怀里钻,把他当成了妈妈。
“嗯,那个,那个。”童安苦着脸,“那个顾先生会不会很生气?”
会不会打我?
童安拧着眉,满脸都写着“我很害怕”,他在童家只要惹了童向南和童迟肖不高兴,大致会被打一巴掌的,可顾斯洲……
他不熟。
他不知道顾斯洲的脾气,也不知道顾斯洲会不会也打他,他想要是他去主动认错,能不能打轻一点?
大致是能的,妈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样想着,童安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怯怯的打开了房门,待四处看了一圈发现没人后,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童安?”刚下了楼梯,他就被人叫住了。
童安微微抿着唇,僵着身子浑身发颤的定在了原地。
这是,这是顾斯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