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不肯吃饭?想装可怜给谁看?”简奕寒今天非常的忙,回了家却被告知洛水白整整一天都未进食。
洛水白扯过被子蒙住头,嘟囔,“不想吃。”
“给你十分钟,下楼来吃饭。”
……
洛水白来到餐厅时,桌上已经摆满了菜。简奕寒坐在长长的方桌的那端,漫不经心地吃着饭。
他用餐的样子实在很好看,优雅得体,称得上赏心悦目。旁边低着头的小女佣们,恭敬之下是遮不住的脸红。
洛水白拉开椅子坐下,便有人给他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浓郁诱人的香味,恰到好处的奶黄色。他用汤匙搅了搅,很浓稠,一看就是煮了很久。
他偏头看一眼陈德,比了比口型:谢谢。
转头对上简奕寒深邃的眼睛,洛水白装作若无其事地搅动着粥,“母亲的事,谢谢你。”
“不用,反正是你自己换来的。”洛水白心中一惊,最终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
……
没有多看几眼合同,只是再次和简奕寒确认了时间,洛水白便签下了名字。
反正,对他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好骗的。除了他这条命,他一无所有。
简奕寒对他的爽快并不意外,接过合约便离开了。
……
第二天早晨,看到穿戴整齐的洛水白时,简奕寒有些稍稍惊讶。
“我不介意多放你两天假,比起效率低下的工作,还不如多睡会觉。”
“不用,我今天开始上班。”洛水白捋了捋耳边微乱的发丝,神色平静。
他不能一直躺在这儿休息,必须回家一趟,除非亲眼看过,否则他很难安心。
“随你。”
简奕寒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餐,看着跑出门外的人。
“少爷,这里路段偏僻,很难拦到车吧?”陈德忧心忡忡,意有所指。
简奕寒神色如常,不做应答。
……
“上车,你是想凭两条腿跑到公司么?”车窗缓缓摇下,阳光照在简奕寒的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光,语气却还是那么不客气。
洛水白病还未全愈,跑了这么长一段路也累了,索性也不推拒,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后座的位置很宽敞,洛水白却只缩在最边上的角落,离他十万八千里。简奕寒看着正襟危坐,肩膀都绷得很直的青年,“这么怕我?”
他转过身,大手抚上洛水白的脸颊,车内的空气变得焦灼,他沉稳有力的呼吸扑打在他的脸上,简奕寒笑,“你该学会习惯。”洛水白垂着头,并不正面应答。红了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挺可爱的。”
“嗯?”
“没什么。”
……
坐公司老总的车来上班,必然少不了流言蜚语。尽管没人当着他的面说,必然也会在背后嘀嘀咕咕。茶水间的话题,无非如此。
等待热水慢慢注入杯子,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我就说吧,洛水白,你别看他一副清高的样子,背地里指不定早就爬上简总的床了。”
“你们说,这次简总的兴趣有多久?”
“不管多久,我想到洛水白被甩时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开心。”
“下注来不来?我赌一个月内,赌注嘛,HZ的当季新款外套怎么样?”
“那我就猜……”
水声停止,那些声音也渐渐远去,洛水白走到茶水间的边角,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的年轻人,自嘲地笑了笑。
签是签了三年,但那个人大抵很快就会失去兴趣。得不到的才最好,否则又怎么会看上他呢?
如果猜对有奖的话,他也愿意去赌赌他被腻味的时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