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连抱着被子准备去找黑风睡觉觉了,却被陆叔拦住了。
“少爷说您从今天开始不用睡狗舍了。”陆叔纳闷地看着祁连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脸失落的样子。
黑风抱起来实在很暖和啊,祁连沉浸在天然小火炉要没有了的念头当中,自然是失望居多。
有狗撸真的很棒啊,尤其是这样深秋的夜。
虽然被抱着的狗子一脸生无可恋就是了。
“那我去睡客房吗?”祁连不死心地又问一遍陆叔,陆叔看着他明晃晃闪着期待的眼睛,摇了摇头。
到房间的时候,听见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紧闭的磨砂玻璃门透出隐隐约约的人影,祁连的心跳的很快。
床头柜正中央端端正正放着的胶吸引了他的注意。
之前绝对是没有的吧?
浴室的门咔嚓被打开,祁连转头,看见着一身浴袍的关度。对方脸上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水迹,胸膛大片裸露着,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随性肆意。
祁连指着桌上的胶,小小声,带着期待的口吻,“这个我可以用吗?”
重写一封信倒是可以,却再也拾不回当时的心情。
“反正是家里多余东西。”
关度别过头,满不在乎的样子。
祁连谢过他,拿起胶就溜了。
关度看见他消失在门口,唇角微不可见地一勾。
……
祁连从来没想过门打开会是这种场景。
这天他得空买了些营养品准备去看望一下陈嫂。他并不知道陈嫂的家,但知道方淮的学校班级。于是在学校中午放学前去蹲方淮,准备跟着他回家。
方淮高高大大的,是那种皮肤略黑的运动系少年。嘻嘻哈哈和哥们告了别,他看见教室外等他的祁连,顿时变了脸色想,不耐烦道:“你来干什么?”
一番“交流”,方淮耐不过祁连,终是默认了身后的这个尾巴。
祁连跟在他身后,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小时候他还辅导过对方的功课呢,那时方淮还是个连九九乘法表都感到为难的孩子。
“家里穷,让祁少爷见笑了。”方淮拿出钥匙开门,阴阳怪气道。
祁连看着阴暗潮湿的楼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的确算不得好的环境,但对曾在孤儿院呆过的祁连来讲,没有什么环境是适应不了的。
门被打开,祁连被里面的一幕惊呆了。
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男人脸色驼红,满脸凶恶。他举着酒瓶一步步靠近,缓慢的脚步声沉闷地敲在祁连心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
陈嫂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死命捂着头,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
男人却还嫌不够似的,对着她继续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的,“臭娘们儿,趁我还好说话,赶紧把钱给我拿出来。”
“没有……没有钱……”陈嫂浑身颤抖,带着哭腔。
男人不屑地哼出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那小子存了不少钱读大学,家里都穷成这样了,还让他上什么学?不如早点出去工作。”
的确是家徒四壁的家,这是这间屋子给祁连的第一印象。
祁连从没想过陈嫂家会是这样的场景一时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