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内幕？”

　　马坛宇捧着一摞资料，戴着眼睛来到会议室内。

　　显然他是听见了最后一句话，问了一句。

　　大家都没有说话，马坛宇对这些学生们私下谈论的事情也不感兴趣，所以很快切入正题。

　　讨论起假期的项目进度了。

　　......

　　整个组会宋越清都听得浑浑噩噩。

　　学长的那句‘跟导师有什么后门关系’总是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一会儿想到自己是如何来到的R大，一会儿又想起了之前在黑莲工作时的日子.....一会儿又开始想陆墨会不会跟马坛宇说过些什么。

　　不过宋越清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

　　陆墨他工作的事那么多，又怎会想自己在学校的事呢？

　　但是....

　　转念一想，学长说的不无道理....

　　“宋越清。”

　　马坛宇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面容严肃地出声打断宋越清的思绪。

　　“我刚才说什么了？”

　　宋越清怔怔地看了一圈望向自己的学长学姐。

　　有点尴尬。

　　他胡乱看了一眼导师投影在黑板上的资料，大脑飞速运转，推测马坛宇刚才所说的内容。

　　“说....我们之前有一处小错误。”

　　宋越清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马坛宇点头。

　　他倒要看宋越清怎么解释他溜号的事实。

　　于是问，“然后呢？”

　　宋越清暗自侥幸自己猜对了。

　　“需要在求导之前做一下连加，”宋越清边说边看导师的表情，“因为....我们要把所有可能性加一起运算，而不是单独运算。”

　　巴望着看笑话的前辈们收回目光。

　　又看向马坛宇放映幻灯片的黑板。

　　瞎猫碰上死耗子。

　　宋越清说对了。

　　言简意赅，简明扼要。

　　“嗯。”

　　镜片后马坛宇的双眼流露出的惊讶，但不到半秒又恢复严峻。

　　他看了年轻人一眼，又开始教授导师团的最新成果，以及公式运用。

　　组会结束后，学长学姐们都离开了。

　　宋越清才开始心不在焉地收拾东西，慢腾腾的。

　　马坛宇将他的一堆资料都东西收拾好了，宋越清还没完事，他只好站在门口准备关灯锁门。

　　“收拾好没？”

　　宋越清连忙应道，“哦，马上的。”

　　“收拾好了来我办公室一趟。”

　　马坛宇说。

　　来到导师办公室。

　　这次马坛宇没有让自己坐下，宋越清站在马坛宇桌前。

　　他突然想到高中时被老师骂的学生。

　　“我刚才会上问你问题的时候你是不是走神了？”

　　马坛宇直接问道。

　　宋越清低头承认，“嗯。”

　　“来，坐。”

　　马坛宇摘掉眼睛。

　　语气突然变得很缓和。

　　他说，“我注意到你总是溜号，你高中时候给你上课的老师.....提到过这一点吗？”

　　宋越清稍稍睁大了眼睛。

　　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他这个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也痛快承认道。

　　“是的，高中时的班主任单独找我谈话。”

　　宋越清在初中时与青山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一样，念着一所教师力量很一般的初中。

　　好听点说是一般。

　　事实就是，烂得离谱。

　　可以说宋越清在教室里坐着发呆走神，光用耳朵听，就能听出来讲台上的老师将正确答案讲错了。

　　而且那老师还浑然不知。

　　久而久之，宋越清觉得上课听讲耳朵受罪。

　　所以只好在课下自学。

　　于是他养成自学能力的同时....

　　也形成了上课不愿听讲的坏习惯。

　　宋越清的回答在马坛宇意料之中。

　　马坛予微征片刻，然后缓缓地问，“所以，你上学期的专业课....上课也没怎么听？”

　　宋越清突然觉得好奇怪。

　　导师的问题好奇怪。

　　但他还是回忆了一下上学期上课时的状态，似乎....大概率呃....

　　确实都是在神游。

　　期末考试几乎也都取决于最后一个月在图书馆突飞猛进地学。

　　“差不多。”

　　宋越清硬着头皮说。

　　“哦.....”

　　马坛宇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他似乎想说什么。

　　但话到了嘴边，马坛宇没有说出他想的事。

　　反而换了一个话题。

　　“在暗墨实习的三个月你先好好实习，如果兼顾学校课程很忙的话，小组任务我会给你减轻一些。”

　　宋越清又想去‘走后门’‘跟导师’关系的事了。

　　马坛宇为什么要这么照顾自己？

　　刚刚马坛宇说的话有一次印证了，他有点过于照顾自己的事实。

　　准备离开前，宋越清鼓起勇气。

　　“老师！”

　　马坛宇抬头，没想到宋越清还有事。

　　“老师，那个陆总....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宋越清磕磕巴巴地说着，暗示里带着试探。

　　他从来不喜欢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宋越清一向相信实力战胜一切。

　　马坛宇做出不解的表情。

　　“陆总？”他问，“什么陆总？”

　　宋越清挠挠头。

　　心道，看马坛宇这个样子，陆墨应该是没有对马坛宇提到过自己了。

　　“没事的老师，”宋越清不好意思地摆手，“我瞎说的。”

　　.....

　　回寝的路上，天空中又飘起了雪。

　　宋越清浑浑噩噩地往寝室走。

　　得知陆墨并没有对马坛宇提到自己，也不知怎地，心里有点空空的。

　　他也嫌自己矫情。

　　对于陆墨，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但宋越清敢肯定的是，自己内心深处对陆墨的感情.....一定发生了变化。